文院故事|缘定文院——黄建中老师专访

作者:文学院 发布时间:2016-10-26

导语
走进黄建中教授的书房,映入眼帘的是两排高大的六架书柜和十分丰富的藏书。在书香之气的萦绕之下,将他与文学院半个多世纪的不解之缘向我们娓娓道来。
    黄建中教授,1936年8月5日出生于湖北省赤壁市大田村的一个贫农家庭。因为家庭困难,7岁开始,他只断断续续念了两年半的私塾,其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替家人分担放牛、砍柴等农活。但繁重的农活并没有阻碍他学习的脚步,他先后读了《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等启蒙书和《诗经》、《论语》、《孟子》、《大学》、《中庸》、《幼学琼林》与《春秋左氏传》等古诗文集。新中国成立后,黄老师花了两年的时间参加家乡农民协会工作。八年半的阅读、务农和工作让他不仅懂得了生活的艰辛、做人的道理,还了解到了一些民间风俗,这为他以后的生活和从事文化、文字、训诂学的研究与教学工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从他迈进学术工作圈的那刻起,“明德致知,奋斗不止”便成为了他的人生准则。



赴约文院

       1958年10月,22岁的黄建中被保送进入华中师范学院(现华中师范大学)中文系学习。自此,便开始了黄建中老师与桂子山的半个多世纪的缘分。
      1962年9月,黄建中老师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并留在中文系语言教研室任教。任教期间,他一边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从事教学,送走了一届又一届的毕业生;一边刻苦钻研,笔耕不辍,发表与出版了大量的学术论文和学术著作,这些成果得到了学术界的好评和重视。随着时间与经验的累积,他从一名青年助教,逐渐晋升为讲师、副教授、教授;由一个贫苦的放牛娃,逐步成长为知名的训诂学家和甲骨文语言学家。

最好的时光
       刚刚参加工作时,黄老师的生活十分艰苦,那时昙华林文华楼的学生宿舍里只有四张木板床,四套学生桌椅和一个三格的藤书架,但这些已经让他十分满足。
       记忆中,让他觉得最温馨的莫过于那场在学生宿舍举行的简朴但又难忘的婚礼。新婚之夜,他的老师,一位从来不唱歌的严谨的老先生,为他的新婚高歌一曲—— “天空出彩霞,濠江开新花,金星照碧海 ,白莲香万家……”。一句句歌词,一声声关怀,温暖着黄老师的心。 
(黄老师曾留有温馨记忆的宿舍)


“空降”恩施

    华中师范学院(现华中师范大学)曾在湖北恩施州办过一个“函授”课堂,暑假期间也穿插着“面授”。在当时古代汉语的面授课堂急缺老师的情况之下,文学院的老教授们推荐了这位刚刚走上工作岗位的教师,这是对黄建中老师多么大的肯定和信任啊!
      由于任务紧急,黄老师被即刻安排乘机前往恩施“救场”。那是他第一次乘坐飞机,坐的还是那种只能容纳二三十人的苏联小飞机。遨游云端的兴奋很快被耳鸣头昏的不适取代,加上气流的颠簸,他不由得多了几分紧张。
       刚下飞机,还未过缓冲期,黄建中老师就投入了教学工作当中。幸而黄老师平时都有详细的讲稿笔记,所以讲起课来也是驾轻就熟。短暂的授课时光匆匆而过,坚实的友谊桥梁已在黄老师与当地师生之间架立起来了。学院体谅他前往恩施时乘坐飞机的颠簸,在返程的时候,特意为他安排了从恩施到四川的火车票以及返回武汉的轮渡座。乘船经过长江三峡时,面对滔滔江水,黄老师忽然就明白了古人“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的境界。
      这次赴恩施讲课的实践,不仅锻炼了他的教学技能,也让他在工作之余领略了许多壮美景色。黄老师说这是对自己平时勤奋努力的回报,同时这也离不开文学院对他的关心和支持。学院的温情,他一直挂在嘴边、记在心里。

山下藏书
       黄老师的书柜中有许多泛黄的珍贵古籍,其中经历最坎坷的莫过于《十三经》。当时,刚刚工作的他在司门口的古籍书店看见了这部《十三经》,可是囊中羞涩,二十块钱的定价让他左右为难。后来还是在他老师的帮助下,才凑齐钱买下了这套书。到了1966“我的大字报”一出,黄老师敏感地察觉到了学术形势的不对,便将这套书锁在炸药箱子里,埋在现在七号楼处的山坡下。黄老师说炸药箱子是他特地花功夫找到的,为的就是保护书籍、防潮防腐,由此可见黄老师对书籍的珍爱。直到后来平反,文学院课程重开时,他才又挖出来这套珍贵的书籍。这套饱经风霜充满历史厚重感的《十三经》,他至今还在使用,也正是以此书为参考和勉励,黄老师校点出来了《广雅疏义》、《龙文鞭影》等一部部古籍。

学缘与师缘
       黄老师常常跟我们提起他的恩师,言语之间充满感激之情。在文学院的学习和从教过程中,他与高庆赐、杨潜斋两位先生结下了不浅的师缘。杨潜斋教授出身书香门第,曾师从国学大师黄侃先生,于1949年来到华中师范学院,自学俄语,讲授《语言学》。高庆赐先生是我国著名的汉语言学家。黄老师曾做过高老先生的助教,跟随其学习现代汉语和古代汉语。在“文化大革命”的十年浩劫中,黄老师也未曾中断过与高庆赐先生、杨潜斋先生的联系。两位先生虽然在文革时期受到了冲击,但只要黄老师向他们请教,他们都会耐心地予以指导。
       从华师毕业后,黄老师就把目标定在了北京师范大学的训诂学专业,但是因为赶上文革时期停止招生而遗憾了多年。1980年8月,恰逢南京大学洪诚先生主办的一个“高校教师训诂学研修班”开班,在古代文学教研室主任丁成泉的推荐下,黄老师得到了这个珍贵的学习机会,被文学院派去南京大学进修训诂学。
       进修期间,黄老师认真听课,课余时间不忘写训诂学教案。结课后,黄老师刚回到文学院,就细心修改教案,撰写相关书籍。在他的建言献策下,院领导同意把训诂学专业课引进文学院。
       黄老师曾在他的多篇文章里表达过对老师、对文学院的感恩之情。他曾写道:“要有学缘,首先要有师缘。要有师缘,就要尊师重道,要善于向老师学习,特别是在老师遇到困难时,不要趋炎附势,忘记师恩。有了师缘,才有学缘,才有学术的广阔发展空间,正确的发展道路,少走弯路,阔步向前!”如此深情,黄老师也想传递给作为后辈的同学们。




文学院的关怀
      大学生三年级时,黄老师参加了一次大规模的讲课活动。初次面对这种正式的大场面,他的内心难免紧张。课讲完后,大家针对他的表现提出了问题与建议,还未缓过神来的他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只觉得脸颊发烫,紧张地什么都没有听进去。当时的文学院的方主任察觉后,立即站起来救场,帮他解围,那些话不仅舒缓了他焦虑的心情,还给了他莫大的安慰与鼓励。这体现了院里老师对待学生的宽容态度与关切之心。黄老师说,从文学院的学生成长为文学院的老师,半个多世纪的光阴,文学院的真情关怀从未停止。这便是文学院的传统——深厚的学术底蕴,温暖的师生情谊。
       除了关心后辈,文学院的老师们还有着踏实负责的敬业精神。记得文革时期,黄老师将自创的《毛主席诗词浅释》拿给石声淮老师看。即便是在特殊的境遇下,石老先生仍然认真的给他批改稿子。拿到这份饱含心血的讲稿,看着密密麻麻的红笔批注,黄老师不禁潸然泪下。
       黄老师说:“做学术,就要尽心尽力。我的大学老师当年只要一讲课,黑板上的内容整理下来就是完整的讲义。”后来,他在文学院讲课的时候也是这样,条理清晰,思路明确。他说:“平时学习就要做到手到、眼到、耳到、心到。”这是他在文学院学到的,也是一辈子不会忘记的,更是他希望不断传承与发扬的文学院的育人精神。


做学问的人永远都在路上
        黄建中老师认为,学问的旅程永无止境,我们还在行进的路上。“明德致知,奋斗不止”是值得每个人终身奉行的信条。黄老师虽已退休,但仍然十分关心学院的动态和情况。他经常对后辈们说:“我能不能做些什么?”身为文学院大家庭的一员,他总把这份责任和关怀放在心中。
        一生笔耕不辍,黄老师在做学问的路上步履不停。文学院作为他的一方温情的土壤,既积攒着昨日的故事也承载着今日的希望。在黄老师等一大批退休老师的关怀下,相信文学院会越来越好。文学院的师生会携手前进,将文学院的优良传统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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